我和北京胡同的故事之东城篇
我所说的东城区,并不是目前北京的东城区,而是2010年以前的老东城区,身份证开头为110101。是北京四个城区之一。东城对于我而言,是四个城区里最不熟悉,以前活动范围最小的一个区,所以在收集东城区胡同街巷的时候遇到的困难也是最多的。
老东城区范围包括二环内崇文门东西大街以北,中轴线以东,北二环以南。这是老北京城内城的范围,二环外东边的范围包括东直门外,以香河园路为界,东以春秀路为界,南以朝外大街为界这片范围。二环以北的地区西起旧鼓楼外大街,东到东土城路,北边界线比较错综复杂,最远到三环外安贞部分地区。其中二环外北边地区有不少街巷是和西城区共同管辖。
老东城在辽金时代仅以村落出现,在金中都时期属于外城范围,元代为都城东半部。到了明永乐年间定都北京后,东城区才划入内城范围,分15个坊。清代实行满汉分居制度,东城驻有镶黄、正白、镶白、正蓝四个旗。1952年,东城区当时分为两个区,一个东单区,一个东西区,后来合并,因位于皇城东部,起名东城区。元、明、清三代的皇宫均建于东城区区域内,是北京皇城古建保留最多的区。世界著名皇家建筑群故宫就归东城区管辖,皇家祭祀的地坛位于东城区安外大街,是过去皇家祭祀天地日月的四个坛之一。
说起我和东城区的故事,应该从我出生开始,我的出生地协和医院就位于东城区的校尉胡同。小时候对东城区的认识应该是从台基厂和东交民巷开始的。因为小时候在崇文的河泊厂,里崇文门内比较近,有的时候老太太就经常带着我去东交民巷、正义路、台基厂等地瞎玩儿。这就是我最早接触的东城,直到上班以后,我所认识的东城区也仅限于这块范围。在我对城区划分比较模糊的时候,长期把这片地区归到崇文,理由很简单,离家近。后来上小学去了宣武,离东城就远了,以后也很少往这边跑。
2009年,我去了安定门东大街的雍和大厦上班,这算是我真正意义开始接触东城,而范围仅限于炮局、青龙、藏经馆、戏楼、柏林和北新这几条胡同的范围。至于一路之隔的国子监,工作一年都没时间去那里溜达溜达。而二环外地区,工地相对比较熟悉,但去的也不多。北边和平里地区是我从雍和大厦的单位辞职后去那里的人才提档案,第一次进入东城区北二环外地界。
2012年,当我南城胡同拍摄进入尾声的时候,东、西城胡同收录也逐渐提上了日程。但面对老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胡同时,我多少想过放弃,因为我不知道我得用多久才能拍完。后来一咬牙,操,拍,人活着怎么的也得干出点儿什么,不就是走街串巷吗,有什么啊。
东城区和西城区是我同时并进拍摄的,两区进度基本一样。东城区最早收录的地区就是雍和大厦后面的炮局地区,开始于2009年我在那边上班的时候。最难拍摄的地区,应该是东交民巷使馆建筑群,那里管理的比较严格。由于历史原因,东城区的西洋风格建筑是四个城区里最多的。主要集中在东交民巷、台基厂、东单、王府井、灯市口以及北京站等地。除了使馆建筑群,比较有特色的建筑有协和医院住宅群、灯市口北巷的联合女子圣道学院、东单三条的法国圣心女校、菊儿胡同的荣禄府、后沟胡同的亚斯立堂、王府井大街的东堂等。这些建筑群有被政府占用的,也有沦为民居的。
另外东城区的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比较多,最著名的是张自忠路的段祺瑞执政府旧址。另外还有安德里北街的京师大学堂分科大学旧址、和敬公主府、五四大街的北大红楼、孙中山行辕、东四六条的崇礼住宅、朝内的孚王府等。目前除了孙中山行辕外,其他地方我都进去过。北京市的文物保护单位就太多了,宁郡王府、固伦公主府、梁启超旧居、欧阳予倩旧居、宝泉局东做厂旧址、阎锡山在京旧居、顾孟余旧居、婉容旧居、增王府、矛盾旧居、蔡元培旧居、桂公府等。几乎每片区域都有那么一两个市级保护单位,区级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。但目前这些文保单位除个别是办公场所外,其他的都是民居,有的已经沦为了大杂院。
在这一两年的拍摄中,我走遍了东城区二环内的所有地区,基本走遍了二环外的地区。在我收录的东城目前我还能找到的580条胡同街巷中,还能称的上是胡同的,也就450条左右。其他的要么就是拆迁改造完的小区,但挂着以前的胡同牌子,还有的就是仅剩半边墙,要么就剩一间房的。有的干脆就拓宽成了大马路,和胡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,比如艺华胡同、金鱼胡同、校尉胡同。还有的干脆被某医院占据,直接属于医院里的马路,如东帅府胡同。
现在每个区都有标志性的北京胡同文化旅游区,东城区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南锣鼓巷周边、景山东边、雍和宫大街两边等地。这些地方因为过度商业化,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胡同韵味,特别是南锣,可以说和胡同文化扯不上什么关系了,如果不是收录,恐怕我是不会往哪里跑的。
另外东城区胡同饮食文化算四个城区里最繁荣的。著名的东直门内大街又叫簋街,从最初一个对外开放的单位食堂开始,逐渐形成了今天的餐饮文化一条街。一道夜里,那边就灯火辉煌,人头攒动,每家店都爆火。紧邻簋街的北新桥三条,胡同美食聚集,各色小店特别接地气,一道晚上这条街非常热闹。另外南锣鼓巷也有不少时尚美食小吃,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爱吃的。除了这几条美食相对集中的地区,东城的各胡同个大街都有那么几家能叫的上名儿的馆子。北极阁三条的竹鱼坊、东四南大街的第一楼、鼓楼东大街钟楼湾胡同下的姚记炒肝、东棉花胡同的景秀餐厅、菊儿胡同的印象小馆、大沟巷的丰年灌肠、东四那几条西口几家特色小馆子等,在东城,胡同里美味非常多,得自己慢慢游荡,一家一家去找。
东城区胡同多集中在中心地区,二环边儿基本看不见,即使挂着胡同的标牌也都是名存实亡的。二环外除了民旺胡同以及新中街一代又部分平房外,其他地区都以改造成了新楼,其中在和平里地区也夹杂着部分上世纪50年代建起的老楼群。东城区的占地面积在北京城四区里排第二,下辖10个街道办事处。
下面的胡同牌子都是我这些年收录过的东城胡同街巷,牌子只是我在拍摄中的一个标记,每条胡同都有多张照片,甚至包括胡同内的院落、旧址、名人故居等。后面几个电脑字体表示这些胡同只存在意义上的几间房,已经无任何标示。